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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视纪录片《越调申凤梅》完整版

更新时间:2013-10-12 10:05:43
戏曲演员:申凤梅  
戏曲类别:戏曲节目
推荐级别:一般推荐,不妨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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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内容介绍:
纪念越调表演艺术家申凤梅逝世10周年而创作
完整解说词
      1963年,在著名京剧演员袁世海的积极引荐下,河南周口地区越调剧团晋京演出,主演是年轻的越调女须生申凤梅,她带来两台大戏:《李天保娶亲》和根据传统剧目《天水关》改编的诸葛亮戏《收姜维》。
一个年轻的地方剧种女演员在北京城里演诸葛亮,演出很快就在京城轰动起来,获得了内外行观众的一致好评。不久申凤梅向袁世海提出希望能够拜著名京剧演员、四大须生之一的马连良为师,消息一传开,认识马连良的人都感到好奇,谁都知道,一代宗师马连良是一个追求完美、一丝不苟的人,学唱马派的京剧演员虽多,真正能够登堂入室的马派弟子也不过寥寥数人,马连良怎么会收一个地方剧种演员为徒?这个申凤梅到底能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影像片段:
申凤梅唱越调《收姜维》选段:老将军你莫要羞愧难当……
尽管马连良一连看了几场申凤梅的演出,还是婉言回绝了来当说客的袁世海。他觉得越调的诸葛亮有特点、有人气,申凤梅也不错,唱功底子非常扎实,可要是说到拜师,京剧和越调终归不是一个路数的。申凤梅听说后,亲自到马连良府上拜访,她诚恳地回答马连良,老越调的改造一直进行得很艰难,正是因为京剧具备了很多越调所没有的艺术特质,她才那样迫切地希望能够拜先生为师。也许是被申凤梅的话感动了,几天后,在中国剧协的大礼堂里,马连良正式收申凤梅为徒,这是他的弟子之中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地方剧种演员。这是一个寄托了无限祝福和希望的盛会,不仅属于申凤梅,而且属于整个越调。一个几百年来只在乡下草台演出的民间剧种,一个普通地方戏演员的拜师会,忽然之间受到了那么多艺术大师的关注,其中包含的肯定和鼓励使无数身逢其会的越调人感到自豪,直到几十年后,当时的盛景仍然让人津津乐道。
访谈:
越调演员陈静:越调剧团为啥到现在它的念白、它的做戏、它的扮相很接近京剧?京剧是国粹啊,它比地方戏肯定样样要高,我们接触京剧多。我们团到北京演出就是杜近芳、袁世海老师给介绍过去的,通过他们介绍我们到北京演出认识了马连良先生,(申凤梅)拜马连良他为师。马连良看了申老师的戏很(欣赏)举着大拇指说一个“女诸葛亮”而并且就是《收姜维》的时候一百多句戏观众底下鸦雀无声,最后甩腔的时候“哗”全场鼓掌,不得了他说,要不马连良怎么能收个地方戏(演员)当徒弟呢?所以申老师拜了马连良为师以后她的艺术又提高了一个层次。
时间越久,人就越容易在记忆中加入希望的颜色。很久以后当我们再次说起那个申凤梅和她的越调时,当年的曲折与艰辛有意无意间悄悄躲藏起来,躲在记忆深处的还有一个剧种的辉煌与苦难。
一般人提到越调大概不会特别留意到它是河南的三大剧种之一,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更少有人知道从清乾隆年间开始越调就已经在河南南阳一代盛行,鼎盛时期,陕南、鄂北、皖东都曾有越调班社存在。
越调留给大多数人印象的首先应该是它那个特别的名字。如果说发源于绍兴的女子文戏因绍兴旧属越国而得名“越剧”,那么流行在河南一带的越调为什么也起名为“越”呢?相传在春秋时候,功成身退的越国名将范蠡带着心爱的女子西施来到河南南阳过起了平静、宁和的田园生活,日子久了他们开始怀念越国,怀念那个盛载了他们悲欢往事、青春年华的地方,两人编写了一些歌曲来抒写这种惆怅和感喟,美妙的曲调流传到后世承载起了更多的故事和情感,逐渐衍变为戏剧,据说就是后世的“越调”。
影像片段:
徐爱峰、马兰唱越调《双锁柜》选段:这公子出口成章文思敏……
访谈:
越调作曲陈家训:越调又叫四股弦,最早是叫四股弦。它那四股弦主要是以它那主弦来说叫四股弦,后来就逐步演变成叫越调。还有一种传说就是来自于唐代的《霓裳羽衣曲》,《霓裳羽衣曲》是怎么说呢?就是说唐明皇做了一个梦,做了一个梦就是说唐明皇游月宫,做了一个梦是怎么梦见啥了呢?到了那个在月宫他梦见就是说一个歌舞,有歌有舞、又弹又唱,他听了以后这个曲子也很美唱得也很美乐器也很美,到后来他醒了以后他就考虑这个曲子我得记下来,后来就是把当时唐朝的音乐家叫去把这个谱子记下来,他当时仿造了一种乐器,就是什么乐器呢,做了一种乐器是个圆形,那就是当时就是个月琴,是个月琴,做了一个乐器逐步弹唱,后来他又加上也是说吸收了民间小调吧,也形成了一个越调。
故事的真实与否已经无从考证,也许只是人们对越调起源的美好揣测。英雄美人的故事给越调增添了几分传奇色彩,却并没有使它显出更富神采的生命力来。与盛行在上海滩上的那个同样以“越”为名、细腻柔婉的新兴剧种相比,越调乡土质朴然而呕哑单调,这个已经传唱了几百年的老剧种始终无法真正走出乡村,甚至随着时代的变迁,到了20世纪它开始面临观众渐渐流失的困窘。
一切因为申凤梅的出现而有了改变。
同所有家中贫穷而努力寻求出路的孩子一样,差一点被卖作童养媳的申凤梅最初进入科班学戏只是出于一种生存的本能。她能拥有的是一副天生好嗓以及她懵懂的勤奋,经历了4年炼狱式的科班磨难,15岁的申凤梅一登台以她发自肺腑的真挚演唱打动了乡亲。申凤梅那把宽厚明亮中略带苦味的声音仿佛是从她身后这片土地上直接滋生出来的,传递给人们一份声息相通的最初感动。从漯河到项城,再到商丘、周口,她随着剧团走乡串村唱着唱着就成“角儿”了。那时候人们对越调的要求其实很简单,申凤梅最初主要演的是旦角,同时兼演小生和须生,她既演《过街楼》里温柔妩媚的苏桂英,也演《李天保娶亲》里憨直深情的李天保,不用太多的讲究,人们需要的只是把那些动人传说在简陋的乡间舞台上痛快淋漓地演绎出来。
影像片段:
徐爱峰唱越调《白奶奶醉酒》选段:进在门来用目睁,我这上下打量小凤英……
在这片充满认同与赞美的土地上,没有人对艺术作过于苛刻的要求,戏路行当的划分不那么清晰,对于塑造人物也没有太多说法,这一切“角儿”申凤梅不会太在意,作为“演员”的申凤梅却慢慢开始思考了。我们已经无法确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申凤梅发现自己更适合扮演生角,更无从揣摩为什么她独独对诸葛亮这个形象发生了浓厚的兴趣,我们只知道最初是因为诸葛亮申凤梅遭到了她成角儿以来最严重的失败。
申凤梅的代表作《收姜维》最早是来源于越调传统剧目《天水关》,这出戏说的是诸葛亮收服姜维的故事,申凤梅把它复排出来以后很受欢迎。山里乡村演过了好多地方,直到有一天她来到陈州,就是现在的河南淮阳。
陈州据说是当年包公放粮的地方,平粮台上测粮的痕迹至今还依稀可见,著名的元杂剧《陈州粜粮》说的就是包公陈州放粮的故事。陈州也算得上是一个很有戏剧渊源的地方,这里的人看戏多多少少都有些讲究。
申凤梅带着剧团进了陈州城。大幕拉开,诸葛亮开口一唱底下的观众就哈哈大笑:这个诸葛亮不光穿着一双拖鞋就上来了,而且带着一个拖腔,哪里是才智双全的诸葛亮?简直就是一个济公活佛!城里观众没有见过有人会这样塑造诸葛亮。陈州城的演出头一天申凤梅就得了个倒好,打成名以来这还是第一回。诸葛亮上场穿拖鞋据说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旧时的越调班子穷得买不起靴子,艺人们干脆就穿着拖鞋上了场;而越调是在农村民歌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多带一个拖腔也算得上是这个剧种的声腔特点,过去谁也没觉得这样演出有什么问题,直到观众对他们的粗糙艺术发出了无情的嘲笑。
难堪和羞愧促使申凤梅意识到老越调距离真正的艺术究竟有多远,想要塑造好一个人物其间包含着多少讲究。也许是因为骨子里的倔强,申凤梅仍然选择了诸葛亮,借助这个曾经让她失败的角色申凤梅从头梳理起老越调千头万绪的表演和唱腔。
     1960年,《收姜维》被珠江电影制片厂拍成了电影。周总理在观看此剧时曾经夸赞说申凤梅是“活诸葛”,影片放映之后,一夜之间“活诸葛”的美名传遍了中国。这一切的荣华从铭记观众的倒彩声的那一刻开始计时已经很多年过去了,人们再也想像不出那么光彩照人的诸葛亮当年被人嘲笑时的情景,人们同样想像不出为了这份光彩十几年来申凤梅越过了守旧老艺人们的质疑,越过了越调数百年来已经定型的观众审美,更越过了自己几十年的演出习惯。一个艺人清醒地意识到了自己所属的这门艺术的劣势却从不曾放弃,而是以所有的心血和才华来不断完善它、重新打造它,每一个对艺术感同身受的人无法不怜惜这样的虔诚,这也许是为什么那么挑剔的马连良最终能被申凤梅所打动。
而对于申凤梅来说拜师仅仅是下一个诸葛亮的开始。从1938年入科班学戏到她去世,申凤梅走过了57年的艺术人生,这其中的46年她与诸葛亮神交于舞台,申凤梅用一生塑造了6个不同时期、不同风貌的诸葛亮,没有人能够掂量出这一系列诸葛亮戏对越调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越调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地方剧种,演绎着和大部分北方剧种一样的传奇故事,传递一点乡土风情。直到有了这6个诸葛亮戏人们才知道原来越调还可以承载更大气沧桑的人生感喟,还可以塑造这样丰富饱满的人物性格。在河南以外,有很多人不一定知道越调却先知道了申凤梅,知道申凤梅然后再来了解越调,再来重新审视越调。这一切年少的申凤梅在第一次尝试出演诸葛亮的时候不会预想到,在陈州面对观众嘲笑的时候更加不会预想到,她只是做到了在之后的漫长岁月里不断努力、不断求索。
时光将曾经的少年面容雕刻出了棱角,终于把清水酿成了老窖。
影像片段:
申凤梅唱越调《诸葛亮吊孝》选段:倘若是惧刀斧不去吊丧,怕的是东吴降曹危及荆襄……
    1995年7月20日,申凤梅因病离开了人世。据说她走的时候很平静,不能平静的是那些听了她一辈子戏的观众,是那些被她关爱和影响了一辈子的后辈和同事,是那些爱了她一辈子的人。
访谈:
越调演员田发根:她跟老百姓就是打成一片,她把老百姓当成自己亲人一样,所以申老师这一点来说(了不起)。申老师这人,她对她个人非常之勤俭、非常之节约,对自己不爱吃、不爱打扮,她就爱好一般化,她吃的就是芝麻叶面条、绿豆面条。
越调演员何全志:她有病情时都排不下去了,排不下去就要叫她住院,她不干。她说我一住院整个就得停工,一停工要马上到省里去汇演呢。这样的情况下,就也是边打吊针边排戏。
越调演员陈静:完后我们团里人想她一去世人都傻了,呀老太太好好活着咋就去世了?都傻了,互相见了面以后没话,都掉泪,你见了我不说话,我见了你不说话,无言,没有语言,都是这一种说不出来啥味,反正是一种压抑,天塌下来了,天塌了,地陷了。但是那个时候我爱人他不能迷啊,不能迷瞪啊,我这个一团之长我把申老师后事得办好。全国各地纷纷打电话,都发来唁电,省里省领导来了,在这儿几天呢。可以说在这个外边大街上的交警自动的、没人给安排,自动给我们来维持秩序,大街上的出租车只要需要马上就停,无代价的、不要钱,只要越调剧团需要,只要给申老师办事。就这样,我在家守了一天多的这个电话,光电话哪来的哪来的,哪来的唁电我不得记吗在家里边?除了人家知道我的电话知道申老师的电话全国各地的她的朋友其它不知道。坐的都是人,这下边。一个老太太,已经70多岁了,端了一碗芝麻叶面条,跑到这儿捧着跪这儿了:大梅,我来给你送面条了,你好吃芝麻叶面条你再吃回我一碗芝麻叶面条吧!就这种感情,你想她是一个土老太太、一个群众,啥也没有,一个孤老婆子,对申老师的感情都这么好。
    一个时代似乎因为失去这样一个歌者而失色了,人们只是希望在另一个世界里没有忧愁,依然有她喜爱的越调的声音。而曾经跟她共同生活过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淡去她留下的痕迹,这个给予了人们无限温暖的人仿佛从来就是生活的一部分。
访谈:
越调演员陈静:申老师去世好长时间以后啊,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脑子里认为她一直(活着),成天“陈静”听她喊我。头一天晚上火化了第二天头一天晚上我就做了个梦:“陈静,陈静,你怎么不叫我穿高靴啊。”
    这里是河南省越调剧团的家属楼,生前申凤梅就住在这里,她这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剧团,在这里她留下了6个诸葛亮戏,留下了无数脍炙人口的精美唱段,也留下了无数跟戏有关的故事。
时间像是一座神秘磨坊,记忆的一部分被碾磨,另一部分被筛洗,就像曾经有一首歌中所唱的一样“那些故事在传说中被人渐渐遗忘”,可是为什么面对着申凤梅我们的记忆是如此盛大而且清晰?这个被人从雪地里捡回来的孩子,这个15岁就登上乡间草台的黑瘦女孩,这个从旦角改演须生的倔强女子,这个从河南乡下一直唱到京城舞台的越调艺术大师,她倾尽毕生心力重新打造了越调艺术。可除了这一切她身上到底还隐藏了什么,引得人们是这样的难以忘怀呢?
     周口是一个地处三省交界的水陆码头,曾经有很多艺人在这里匆匆来去,只有申凤梅停留了下来,她在这个城市生活了30来年。这30年里只要她漫步在街头,随时随地都会被喜爱她的观众簇拥起来,然后唱上一曲越调。
1995年申凤梅过世了,温暖的歌唱还在这个城市继续。她的弟子申小梅站在了老师当年唱过的街口,人们依然会循着声音过来,然后充满欢喜地把她围绕在中间。
访谈:
申小梅清唱越调《收姜维》选段:想起来当年征渭南……
戏迷(鼓掌):好,再来一段再来一段。
记者:你知道她是谁吗?
戏迷:是申老师。
记者:看过她演出吗?
戏迷:看过,经常看。非常喜欢听她的越调,今天非常容易和她见到了,以后希望多听她的  戏。谢谢。
申小梅:你那天全场看完了?
戏迷:看完了,前面没看,前面人家要买票,没看。
申小梅:前面卖票,你看了后半场?
戏迷:啊啊。
申小梅:你感觉咋样?
戏迷:可喜欢听了,你唱得可好了。
申小梅:呵呵,多提意见。
戏迷:你比以前更漂亮更年轻了。
申小梅:没有,呵呵。
戏迷:以后希望多多再听到你的戏。
申小梅:好,谢谢你。
(申小梅与戏迷们合影)
    越调剧团排演的《申凤梅》与其说是一个艺术作品,更不如说是越调剧团对申凤梅共同的怀念,不知道能有多少人像申凤梅那样已经走了整整9年仍然以她的精神力量影响着剧团,也许是因为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记得申老师当年对待戏、对待剧团是怎样的谦和无私。
访谈:
越调演员马兰:本来就来给申老师拍《李天保娶亲》的电影的,最后申老师说还是为了培养下一代演员,他们年轻,我们有学员让她演一下。当时申老师让给我以后在郑州的153医院心脏不好看心脏病,申老师就把我带到郑州,在郑州呢一边看病一边教我李天保的念白、唱腔。
让18岁的马兰主演自己当年晋京的代表剧目,申凤梅在后辈身上寄托了无限热望。
影像片段:
马兰唱越调《李天保娶亲》选段:岳父哇,多谢岳父好心意……
1976年以后重登舞台的申凤梅比以前的任何一个时刻更加迫切地希望从整体上提升越调艺术而不光是她一个人的诸葛亮,为此她不但鼓励剧团多排新戏,而且不顾年事已高重操当年的旦角行当亲自来当配演。
《吵闹亲家》是河南现代戏创作的经典剧目,在表演上有了巨大的突破,并摘取了文华表演奖。
影像片段:
徐爱峰、穆百成唱《吵闹亲家》选段:一路阵阵稻香飘……
    对那些共同相处过的人来说,申凤梅是他们有血有肉、知冷知热的亲人和老师,可在太多的人眼里,他们共同的亲人和老师为了戏却付出得太多了。申凤梅一生没有孩子,她的先生是艺术上的严师却不是生活中的贴心伴侣。
访谈:
越调演员陈静:老太太工资发了以后一把交给她爱人,自己不拿钱。然后自己排了戏以后自己和面自己擀面条,就这样。她有一次去上郑州开文代会,她们几个当时想洋气洋气烫烫头。就开文代会在郑州开文代会吗,把头烫了。开了文代会以后,她爱人回来去车站接她了,一接一看,“你外国人!”他说的。到家以后不愿意,不愿意这咋弄啊。她说大勋——她爱人叫大勋——她说大勋你别生气,我一会儿我睡会儿觉我才开会回来你叫我睡会儿觉,我马上就把它我再重新弄回来。咋重新弄回来啊?刚烫了头,小卷儿,得了得了。睡着睡着她听见好像是耳朵这儿有轻微的喘气声,在床上一睁眼,她老头儿拿着个剪子正准备要剪头呢!哎呦老太太吓坏了,醒了,说你好好谈,我现在就去弄去。正好那院开会,那院开会他撵到那院,最后回来了。回来以后,我,还有刚才那个老何、何全志他爱人,把她拉到屋里边。给它弄水,给它泯泯,泯一点用个小黑卡子卡住,泯一点就是梳直一点用小黑卡子卡住。呀,弄了半天那个头、头发都趴在头上,焗的卷儿没有了。她一出来以后我们说,李老师看看,申老师的头发可以了吧。看看,这看两眼,嗯,这还差不多。
    也许作为一个女人的申凤梅是不够完满的,应了戏如人生那句老话,申凤梅就像那个与她一生相伴的蜀汉丞相,眼前只有一方江山舞台,戏以外的世界她能够兼顾到的太少了,得到的就更少。
访谈:
越调演员陈静:说申老师在戏上是成功的,家庭确实是失败的,她没有得到丈夫的怎么温暖呀,怎么体贴呀,没有。你像那一次上北京,俺跟谁那个常香玉老师、陈宪章还有我们厅长,还有那个什么张庚老师,他们在一块儿吃饭,人家陈宪章一会儿说烫,吹吹,倒在常老师常香玉那儿,一会儿给常香玉夹个这、一会儿夹个那,我一看,啧啧,咿,我们申老师都没享受过这个福呢。
原越调剧团团长江泳:我们在开封演出,演出也挂她的牌。挂她的牌呢,最后她发高烧了,烧了39度,来打吊针,医生说你就得打吊针,你不打吊针受不了。打上吊针,前面演了戏以后啊,就是前面演戏就没她事了,她下来了在后台打吊针。观众想听她戏,想听她唱戏,在开封人民大会堂,但是一晚上没见到申凤梅,观众想她,她也想观众,但是她发高烧起不来,没办法的基础上,医生在后台给她挂吊针。演完戏以后呢,观众没有见到申凤梅,一晚上没有见到申凤梅,那就是不离场,拍着手“申凤梅,来一段”、“申凤梅,我们见见你”。申凤梅在后台呢,演了戏观众他还不走啊,在这儿还闹啥啊,恁热闹啊,别人跟她说观众想一晚上没见到你没听见你唱想见见你,申凤梅说我去见见我去见见。医生说那不行啊申老师,你这发烧你站都站不住,发烧39度多,不行不行,将近40度了,那你不行观众不走我也不能叫观众失望啊,我得让观众见见我,我也见见观众,你俩搀着我行不行?叫两个护士,打针的护士搀着她,给她舞台上搁个椅子,搀着她坐椅子上,这个护士给她拿着吊针瓶子,打着吊针瓶子给观众唱一段戏,观众才走,流着泪。唱了戏观众走了以后,上舞台上有的跟她说话,感激地流着泪,申老师啊你真好啊,我们不知道你有病,早知道你有病我们也不会叫你再打着吊针给我们唱戏,我们真对不起你,那个场面很感人。
这个连命都毫不顾惜的“戏痴”,肉体和精神的伤痛全都无法把她击倒。
申凤梅有一个妹妹申秀梅也是有名的越调演员,她和申凤梅一起进入科班学艺,在旧戏班的漫长岁月里姐妹俩同科出道相依为命。可是为了让同样也唱须生的申秀梅能有更好的发展,申凤梅劝说妹妹去了许昌的另一个剧团,姐妹从此分离两地,但申凤梅怎么也没有想到,因为唱戏,她连妹妹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访谈:
越调演员田发根:我们在邢台演第二场的时候,家里去个电报,说二申老师病危叫大申老师赶紧回来。当时接到电报以后我和另外一个团长带着队,结果江团长没有去在家还有事。我们一看这个电报咋办呢,那边是7场戏,我们订的7场戏,7场戏全部票售完了,你说这咋办?申老师一走这戏咋办?我们跟许昌商量,又请文化局的领导来商量这个事,当时是这样定的,接着电报是12点,中午12点,到晚上演了戏以后咱再说,哪怕明天她不演了,演了戏以后回去处理这个事。结果是咋给申老师说呢?
越调演员陈静:我不敢跟她说,就说团长安排今天晚上我们停演,因为都知道申老师唯一的亲人,就这一个妹妹,我们就停演了。跟她咋说的呢?说申老师咱得赶紧到许昌去一趟,说是俺二申老师——就是她妹妹——有点不太得劲儿,咱去看看她去。看看她就看看她吧,咱还因为这个停演吗?她说我还到许昌有点事,文化局还有点事。实际上全团都已经知道她妹妹去世了。
越调演员田发根:到许昌,天明,烟草公司,烟草宾馆,申老师,下车吧。到哪儿了?你下来吧。咦,这不是许昌吗?拉这儿弄啥呢?下来吧下来吧。当时,许昌文化局的,许昌越调剧团的,许昌的名人,都下来了,都来接她。接她以后把她安排一个屋里头。
越调演员陈静:结果没办法了说实话了,说二申老师去世了,这申老师就过去。二申老师已经在那里躺着了,用白布盖着在那儿。她过去就一掀,就哭了一声哎呀我的妹子呀,唯一的亲人去世了。当时医生急救医生都跟着流泪,都跟着她害怕她万一有点啥事。这个事决定以后,第二天团里领导、团长过来安排这个团,回家休息,老太太回家休息。老太太说不行,回邯郸,演出!就在她要求下我们回邯郸了。回到邯郸的第二天,休息也没休息,就重新演出《诸葛亮吊孝》。一个团都哭,唯有她说,哭啥?人总得有一死的,不要哭,不要难受。就晚上化妆,化妆以后,等她上场的时候,“灵堂”那场,我还是演的小乔,“灵堂”那一场的时候,幕两边我们的演员站满了,乐队的。老太太就在唱“灵堂”时,有哭嘛,“哭啊,哭了声周都督,再叫声我的贤弟啊!”她哭到这个时候,乐队的哭,我在舞台上哭,演员哭,她自己也哭。
影像片段:
申凤梅唱越调《诸葛亮吊孝》选段:哭啊,哭了声周都督,再叫声我的周贤弟呀……
    申凤梅一生演唱过无数次“哭灵”、“吊孝”,这一次真正痛彻了肺腑,分不清戏里戏外,比人物命运更让人伤情的是唱戏人自己的命运,也许在这瞬间共通的时候申凤梅会恍惚地回想起自己这一生坚持的理由,会回想起很久以前她在民间草台的演出。
    那时候,老越调还很粗糙单调,而她除了一把天生的好嗓子什么都没有,但人们仍然热爱听她歌唱,热爱看她演绎悲欢传奇。北方的黄土地上,一班一社的车轮碾过一路风尘,将质朴悲凉的吟唱、恣意纵情的欢歌直抵到人们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在那些平淡得近乎贫瘠的漫漫岁月里,越调是慰藉生命的温暖歌唱,为了追逐这一点光与热,在越调最粗陋的时候人们始终没有嫌弃,在越调最艰难的时期她也始终没有放弃。
    这一代的演员已经不会像申凤梅那样蹲在地上喝芝麻叶面条,然而老师的影响依然是根深蒂固。
访谈:
(申小梅家)
申小梅:我看申老师碟子,没事就看看她的资料吧。
记者:这是申老师什么戏啊?
申小梅:这是申老师的《舌战群儒》。
记者:没事您还经常看啊。
申小梅:就是嘛。老太太活着的时候,每天没事了我就去找她,她给我辅导好些东西。现在没有老太太了,我就是在演出闲暇时间没事儿就看她的碟子。这照片是我90年拜师的时候申老师去平顶山煤矿看我演出《诸葛亮吊孝》,《诸葛亮吊孝》其中有一段戏,也就是说(诸葛亮)给众位将军说他要去吊孝、入虎口,诸葛亮冒着生命危险,他给众位将军说“只要咱把利害详说其详,东吴内也会把这轻重掂量”,就是老太太当时给我说这个羽毛扇应该怎么样拿怎么样拿才好符合诸葛亮此时的心情。她就跟妈妈一样,因为申老师她也没有应该说她这一辈子也没有生孩子,对我们学生对我们下一代啊就是跟自己的孩子一样,生活中她就像一位慈祥的妈妈。我当时拜师的时候申老师送给我3样礼物,一样就是羽毛扇,这就是当时申老师送我的羽毛扇,现在我们在舞台上演出都用的那种白扇子,当时老太太拍电影的时候还是用的这把黑扇子,在八一厂、北影厂拍那个《诸葛亮吊孝》、《收姜维》还是用的这把黑扇子,所以这个扇子比较珍贵,我一直保存着。
记者:这双靴子也是特别珍贵的?
申小梅:这双靴子我一般很少穿,发自内心地说吧,就是很好地做纪念,为了怀念老太太。
     2002年9月,申凤梅的弟子申小梅排演了一个新的诸葛亮戏《尽瘁祁山》,戏说的是诸葛亮生命中的最后一段历程,诸葛亮六出祁山希望能够恢复中原却终于功亏一篑溘然辞世。这段故事申凤梅生前一直想排却一直没有排成,终于借着她的弟子完成了诸葛亮的一生。
影像片段:
申小梅唱越调《尽瘁祁山》选段:孔明我一袭布衣披身上……
    也许申凤梅选择扮演诸葛亮并不是一种偶然,这个她用了一生心血来塑造的蜀汉丞相冥冥之中与她命运相连:诸葛亮选择了三国之中最属弱势的蜀汉以毕生智慧和心血守候蜀国,申凤梅投身给一个并非主流文化的民间剧种从此交托了所有的青春和艺术才华。申凤梅一肩挑起了她的越调江山,多少传奇纷纭在她用整个生命赋予激情的演出面前显得苍白失色。
即使不知道越调的人也无法忽略申凤梅,无法忽略她那样坚韧而顽强的跋涉,一个剧种生生不息的顽强生命力就来自这样的跋涉,申凤梅的身后正站着无数同样热爱这个剧种的后人。
影像片段:
王小瑞唱越调《五女拜寿》选段:千里路祝寿诞为把孝尽……
2000多年前蜀汉丞相回首他的蜀国山河一片无奈,那是他的事业、他毕生的寄托,纵然无力回天,后人依然把他永远铭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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