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金锁记,由台湾国光剧团名家魏海敏演出。台湾国光剧团新编京剧 《金锁记》 此剧由张爱玲同名小说改编。魏海敏主演。
今年五月改编张爱玲小说的京剧《金锁记》公演,我对其中精彩的唱段极其激赏,可惜没能听过就记下来。今得蒙编剧赵雪君Natalia老师见寄剧本,总算能好好评赏一番。只是,我对其曲调的印象已相当模糊,手边亦没有录音(将来有DVD我会去买,存到电脑里),这里便只能先把重点放在唱词上,待来日再加补充。
大家平常听惯了华语流行歌、西洋音乐剧,下面看到这新编京剧的唱词,当有耳目一新之感:中文的歌剧、音乐剧怎么写?这些戏曲就是!而且,这不是古代的老戏,而是二十一世纪新编的。我一向认为,如果以现代的新意识、新方法去从事古典诗词、戏曲等旧体裁,肯定能将这些传统翻出精彩的新生命,甚至能给我们文艺的将来发展发向指出明路;京剧《金锁记》便印证了这一点。
《金锁记》共分五幕,唱词与传统京剧相比并不甚多、甚密,但首首皆精,无一鸡肋。以下,每一幕挑出一、两段来评赏。没读过小说的读者,请自行去参阅祖师奶奶的原著,这里就不详说剧情了。
首先请大家注意:一会读唱词时,请把速度放慢,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如此方能品出其中韵味。(当然,最好的方法还是看现场,其次录影、录音,办不到这些的话,就请先将就吧。)
第一幕
曹七巧、大奶奶、云妹妹和三爷姜季泽打麻将,舞台上方桌前四人就定位,一搓起来,底下众人(乐队)也唱起来了:
众 人:(唱)(洗牌)哗啦啦、哗啦啦搓磨盘旋、海底搅波澜,
曹七巧:(唱)桌面之下也起波澜、我心怦然。偷眼看、他手挥目送、任流转,谁知他、鞋尖儿悄悄将我的金莲勾缠。他谈笑如常、人面前,我细嚼滋味、心自甜。猜不透、揣不破、个中情原──
大奶奶:(白)(手指敲一敲桌子)该你啦。恍神啦。
曹七巧:(唱)放大了胆儿紧跟缠。
大奶奶:(唱)斜睨偷觑终何用,(睨:音〔逆〕、觑:音〔去〕)一方围城门禁严。
云妹妹:(唱)各人心事各自知,各人命运各凭指尖。
曹七巧:(唱)伸出了「奶油桂花腕」,扯不出一张张顺风帆。
众 人:(唱)搬风移位手气转,(四人换位子)换庄作主运势翻。牌局如戏多变幻,攻防探测也枉然。福至心灵谁不盼,天人妙机玄又玄。
无论什么艺术,最普遍的技法大概就是「把两回事扯在一起」,也就是隐喻、象徵、双关、比兴、影射,等等,名堂很多,用白话来概括,说是「把两三回事扯在一起」,应该可以。中国文学、戏剧讲究含蓄,在这方面向来拿手;现代文学、现代艺术,也在这上面玩出了无数新花样。《金锁记》的编剧,显然融合了两者。
看这一段打麻将,剧情与唱词并进,从洗牌的波澜,讲到桌面下季泽偷偷和七巧调情的波澜,到大奶奶「斜睨偷觑终何用,一方围城门禁严」,表面上是休想偷看,底下也隐含著另外一层意思,但不知大奶奶是否真有底下的那一层意思?妙处就在此。再到云妹妹「各人心事各自知,各人命运各凭指尖」,更把牌局与人生连了起来;再到最後众人的「搬风移位手气转...」这隐喻就更浓密而完全了。
而这全部的进程,一句句歌唱、一个个动作、一层层意思的发展、层递,都极其流畅;我当时在城市舞台现场的观感,一句话,就是「赏心悦目」。多厉害。但再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因为好像本来就应该做到这样。看我们标准多高。
第二幕
七巧和她的瘫子老公撕破脸後的唱段:
曹七巧:(唱)我只道、玉枕锦被、任享用,却原来、满手金银、用不成。我只道、春风能拂、千仞雪,到头来、眼前之人、不得亲。此身早是无所望,只待他、一丝残喘、灯灭熄明。此身早是无所有,唯有这、黄金枷锁、重沉沉。
这是全剧上半场结束前的高潮,魏海敏老师也就只在这里大爆发,特别飙了高音、长音,情绪唱到「黄金枷锁」时最为激动,博得了满堂采。
但美中不足的是,这词似乎不甚精彩,只是中规中矩地把该讲的带了出来而已。「黄金枷锁」显然是点出「金锁记」这剧名主题,可我觉它写得露了。「重沉沉」也是高亢处理,而把高亢和沉重统合到一起,虽然魏海敏老师功力深厚,可是听起来好像还是差了那么一点。为什么呢?
或许是因为这段全都是直说,所以难有余韵;又或许是因为曹七巧这人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称道之处,给她太好的词也不适合?还有,「灯灭熄明」的「熄明」生僻了些,感觉也不太通顺。
这里似乎也可以看出戏曲唱词的局限:它要严守格律、紧扣程式,又要写得易懂。它不能像诗词那样把意思织得太密太深,但也不能浅如白水,换言之,不能太文,也不能太白。戏曲唱词中我们所熟悉的经典,比起古典诗词、流行歌曲都少了太多,是否就是因为这些呢?《牡丹亭》的〈皂罗袍〉:「原来奼紫嫣红开遍......」是经典了,但有做到那个境界的,也就那几首而已。
第三幕
分家後半年,七巧又与三爷季泽重逢,一段对话後:
曹七巧:(唱)灯前月下细观瞧,流年岁华、也印在他眉梢。他也是、人已老,人已老、十年了。岁华悠悠人已老,依旧是、那潇潇洒洒、透著些儿不耐烦的、姜家三少。惫赖滑头又波俏,(惫:音〔被〕)七分不羁三分刁。十年了、闪躲避藏难知晓,真情细剖在今宵。真情告、人已老,人已老、花已凋。红颜已老花已凋,悲也无泪、喜也带嘲。灯前对坐如梦杳,茶香回甘细品嚼。细品嚼、茶也冽冽,相对坐、梦也迢迢。
三 爷:(唱)灯影摇摇,花影飘飘。云也悄悄,风也萧萧。十年岁月在今宵,今宵相对如梦杳。路也迢迢,梦也迢迢。
此段我甚欣赏。它至少有三点可以称道:
一、顶真和重复的手法,使得情绪的进展流畅、细腻。「人已老」五见,「十年了」、「花已凋」、「细品嚼」各两见,「灯前对坐」後面隔几句也再来一句「相对坐」呼应,整段唱词环环相扣,现场效果甚佳。不过,纯就文字来看,重复那么多,似也有单调之病。
二、文言与白话的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岁华悠悠人已老,依旧是、那潇潇洒洒、透著些儿不耐烦的、姜家三少」,「透著些儿不耐烦的姜家三少」,最白话,而予人印象最深,季泽的形象也因此显得分外鲜明。
三、艺术两大手法:统一矛盾,或凸显矛盾,此段於後者做得极好:「悲也无泪,喜也带嘲」,妙极了,尤其「喜也带嘲」,一个「嘲」字,直是画龙点睛,把命运的乖舛嘲得余韵无穷。末尾「细品嚼、茶也冽冽,相对坐、梦也迢迢」也极好,前半的「茶也冽冽」反衬出心里的无限辛酸,後半的「梦也迢迢」更把那「咫尺如天涯」的惆怅表露无遗。
相对於七巧的细密,季泽接著唱的却粗疏得多。「梦也迢迢」在七巧何等沉重,在季泽却只是随随便便、轻轻松松。「灯影摇摇」四句连用叠字,也只是摇摇飘飘悄悄的萧萧,看得出季泽对这段情感并没有多么放在心上。成功的对比。
第四幕
七巧为了把儿子长白绑在家里,给他娶了媳妇芝寿,还让他抽鸦片,好让儿子能不到外面乱跑,一直安在自己身边──这在今天有些不可思议,但旧时大家庭的母亲,有这种心理与行为者不在少数,张爱玲出身名门,想必见闻得很多;我奶奶也是大家庭出来的,我讲《金锁记》的剧情给她听,她也说这种事情很多。
我以为这是全剧中将现代文学技法融合得最成功的一段:
曹七巧:(唱)〔四平调〕淡粉烟蓝雾蒙蒙,迷离蒸腾气氤氲。雾蒙蒙、气氤氲,(氤氲:音「因晕」)气氤氲、雾蒙蒙。任他是七彩斑斓、光影缤纷,一样的茫茫迷雾、影朦胧、影朦胧。
(插入男声?另一声部)飞扬
(七巧唱)坠沉
(插入男声?另一声部)天高
(七巧唱)渊深
(插入男声?另一声部)风轻
(七巧唱)水重
(插入男声?另一声部)逍遥
(七巧唱)羁笼
飞扬/坠沉/天高/渊深/风轻/水重/逍遥/羁笼(羁笼:音「基隆」)。任他是七彩斑斓、光影缤纷,一样的茫茫迷雾、影朦胧、影朦胧。
前半「淡粉烟蓝雾蒙蒙,迷离蒸腾气氤氲」写的是烟榻上的景象,接著「任他是七彩斑斓、光影缤纷,一样的茫茫迷雾、影朦胧、影朦胧」转到主观的感觉,再接下去,竟完全进入了迷幻──「飞扬/坠沉/天高/渊深/风轻/水重/逍遥/羁笼」。
我从未见过这种唱词。这真是「意识流」的现代文学手法了,而用在传统戏曲中,如此熨贴。我得说:它不但满足了剧本的需求,更为我们的文艺创作开出了一条大路。当然,也有可能我孤陋寡闻,看戏太少,不知道以前就有这种词。
看这八个词,两两相对,虽然我没抽过鸦片,编剧应该也没抽过,但那感觉,想来也就是那样了:上天下地,怎样都有。而它不仅写出了那种感觉,更写出了它的悲哀:一方面是升天般的迷幻(飞扬、天高),一方面是人性的沉沦、堕落(坠沉、渊深)。「风轻/水重」尤为神笔,抽烟是风轻,喝茶是水重;迷幻是风轻,现实是水重。这对比,在最後一联明朗了──「逍遥/羁笼」,鸦片让你逍遥,也羁笼了你,纵是在快活时,这点疙瘩,也是忘不掉的。
这「逍遥/羁笼」更不只是写鸦片,也是写曹七巧这种在大家庭中熬了出头,而也被黄金锁住了的妇人的景况。短短十六个字,竟能包罗这许多意义,剧作家当如是也,词人当如是也。所以我说,结合古典形式及现代意识,必定大有可为。只可惜这个时代,有文学功底足以写出这样精练、通透的中文者,太少了。
这一幕不只这段经典,紧接在「影朦胧、影朦胧」之後的,同样精彩。请看:
(送入洞房之後,长白芝寿欲下,七巧从烟榻站起,拉住长白,将他拉至烟榻,芝寿独下。七巧帮长白解下新郎披的红球,长白任其摆布)
曹七巧:(唱)昏茫中、只一点、清明炯炯,是儿的双眸、是儿望著娘的眼,犹如那雾里星辰。儿与娘、娘与儿、相依紧,一阵一阵烟雾腾。任他是飞扬、坠沉,儿与娘、娘与儿、不离分。(七巧用手捧向星辰想摸儿子的脸却触到菸灯)却怎生不是儿的眼?却原来、星辰竟然是菸灯。任他是、儿双眼、榻前灯,娘一点心思、清明犹如夜雾星辰,儿要仔细听。
(七巧走下烟榻,走到舞台前中央,用平静的「反四平调」回忆──其实是幻想,一段吃鱼的情景。儿子依旧在抽鸦片,不需要听到)
(烟榻处灯渐暗,唱段中长白下长安上。灯光诡异)
曹七巧:(唱)〔反四平调〕有一日买得鲜鱼回,我剔骨挑刺做鱼球。(剔:音「踢」)只望冤家尝一口,我问他、你要煎、要炸、要醋溜?可恨他虚意假应酬,我真心一片付东流。剩几尾鲜鱼摔底楼,任他扎挣肚肠流。轻移步、下楼头、朱唇咬碎,连皮带骨吞下喉。利刃刺腹肠穿透,尖刀横插五内钩。切肤之仇向谁诉求,如此冤恨怎罢休?(以下转身将脸凑近长白)儿啊儿,娘的儿啊,儿有娘照应你莫担忧。备几尾鲜鱼儿尝几口,要煎、要炸、要醋溜?(幻境结束,七巧走回烟榻前)
真把比兴用到了极致,真把曹七巧这种妇人的恐怖写到了极致。「任他是飞扬、坠沉,儿与娘、娘与儿、不离分」「儿啊儿,娘的儿啊,儿有娘照应你莫担忧。备几尾鲜鱼儿尝几口,要煎、要炸、要醋溜?」变态、疯狂(但又有疯子特有的机智与冷静)的掌控欲。
曹七巧这种女人,除了家产和儿女,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她只有全力将金银和儿女牢牢抓在手里,所以《金锁记》是我读过最恐怖的小说,而这个唱段,成功地把这种恐怖的母爱写出来了。看这段反四平调里那几尾倒楣的鲜鱼:「剩几尾鲜鱼摔底楼,任他扎挣肚肠流。轻移步、下楼头、朱唇咬碎,连皮带骨吞下喉。利刃刺腹肠穿透,尖刀横插五内钩。」由爱生恨,从情到仇,但到「如此冤恨怎罢休」之後,又转回来了,变成母爱:「儿啊儿,娘的儿啊,儿有娘照应你莫担忧......」
所以我说《金锁记》是我读过最恐怖的小说。改编剧本成不成功,一个标准,就是看它有没有把那种恐怖呈现出来。在这个唱段,它成功了。
第五幕
长安已经三十岁,终於交到男朋友,眼看终於能嫁出去,喜不自胜;七巧本来也想,就随她去嫁吧。不过......
三奶奶:既然二嫂答应,我就让他来跟您提亲。
(长安上)
长 安:(带著喜悦)娘,三婶。
曹七巧:(酸)总算是会叫人啦。
长 安:(唱)(完全没听到七巧的话)只道是、今生永沉、深渊底,大海中、得浮木、又现生机。
曹七巧:(唱)乍见她、一笑如花艳,心底一阵如冰寒。
长 安:(唱)从今後、端容止、敛旧习,姜家女、离牢笼、换做了童家媳。
曹七巧:(唱)生儿养儿三十年,几曾见她展欢颜。
长 安:(唱)夜长再不与、烟灯对,云开月明、慰孤寂。
曹七巧:(唱)一旦间、亲事上门、春风拂面,几分妒、几分羡、五味杂陈在心间。(白)(看到长安微笑,有气)这些年来,多多怠慢了姑娘,不怪姑娘难得开个笑脸。这下子就要跳出了姜家的门,趁了心愿了,再快活些,可也别这么摆在脸上呀——叫人寒心。(长安全然沈溺於幸福的幻想,没听见,继续幻想著她的美好人生)
长 安:(唱)正月严寒冰雪骤,我为夫、暖上一壶二锅头。二月迎春年关到,他写喜联我备珍馐。炖鸡卤肉凭火候,他爱吃的焖笋要多油。三月鲜鱼多肥厚,问夫郎、要川、要烫、要醋溜。想到此、心已醉、止不住、吟吟笑口,面颊红、好似那、五月石榴。(长安脸上的表情还是很愉快,七巧更气)
这一段很好笑,演出时观众都有笑,然而它是那种你笑完以後回想起来,会觉得其实一点都不可笑的那种好笑──一种灰暗的反讽。
这段要看长安的幻想:「三月鲜鱼多肥厚,问夫郎、要川、要烫、要醋溜」,七巧是「要煎要炸」,长安则「要川要烫」,煎炸与川烫的不同,也就是母女性情的不同;至於共同点「醋溜」,长安一生中似乎没什么发挥的机会。这一整段,是与母亲对比,也是呼应全剧一开场,梦中七巧少女时代所唱的歌谣:「正月里梅花粉又白,大姑娘房里绣鸳鸯。二月里迎春花儿头上戴,花香勾动了探花郎。三月里桃红映粉腮,情哥哥他夸我比那鲜花香。四月里蔷薇倚墙开,夜半明月照呀照上床。五月石榴──」开场唱到「五月石榴」时被打断了,这儿长安唱到「五月石榴」後,剧情也急转直下了,还真是石榴何辜。
闲话不说,这一段「幸福的幻想」,写得真是生动:「......想到此、心已醉、止不住、吟吟笑口,面颊红、好似那、五月石榴。」相对於长安她之後决然放弃的那个「苍凉的手势」,这段幻想的美好,即更显反讽矣。
结论
在以前,有许多人认为流行歌曲「难登大雅之堂」,流行歌、歌仔戏在文艺界里的地位都低,京剧、古典诗词则曲高和寡,而且这几十年来,也没几篇像样的新作。
到近年,艺文界似乎把「大雅之堂」这种标准放弃了,搞流行不再重视古典,为什么?我有一个猜想是:就算重视,我们的底子也比不上古人,而我们还得混下去,怎么办?只好就著潮流拿些庶民的、本土的、前卫的、什么什么主义......这类的标签来戴。有了这些标签当护身符,我们似乎就可以在经典之前不脸红。
但这并不能改变我们的窘迫,不能改变那些政治正确或被政治正确了的作品在艺术上的不足,而且即使我们宣称不在意「大雅之堂」,换个名目,「国际舞台」总还是不能不耿耿於怀的。都说当今社会是浅碟式文化,我同意,看我们从小的诗教、乐教少得有多可怜就可见一斑了。时至今日,我们有许多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才能算是真正的杰作、佳作,已经不知道欣赏、评判艺术应采什么标准,已经无从体认经典为什么是经典。就拿我来说吧,我看这戏,觉得好,可是好在哪里?要我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只能扯出个大概,而且我还不知道有没有更好的,不知道能拿什么同类作品去比较。
可是我们没有办法,我们还是得混下去。不能因为自己比不上前人就不写了,那样只会把地盘都让给不重视、甚至不晓得真正的「美」的人。我写这篇,不能等到我看过几十出各地戏曲,还把音律、词学都弄通再动笔。先抛砖,至少可能引得到玉;不抛,编剧的舞台前就要冷冷清清,文艺也就要继续低迷下去了。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推陈出新、继往开来,从自身开始认识、学习振兴文化所需,把流行的内涵提高、变厚,给古典在不失真的前提下普及、翻生。京剧原最是雅俗共赏的艺术形式,《金锁记》之改编,正是「推陈出新」的一步,因此它的成败、得失,都是深深值得我们借镜的。谨以此文向王安祈、赵雪君老师致敬,并与大家共勉。金锁记时长71:48,沿袭传统文化的和完美结合曲艺艺术,金锁记作为台湾国光剧团的经典剧目,深得广大人民群众的喜爱,魏海敏的精彩演出更是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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